【上堡/冒】两万分之一

改到疯魔不想改惹,前略,总之掏出最想看的那段天雷脑洞爽爽就完事

朱军,我真的想看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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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江洋坐在马路牙子上抽烟缅怀人生,旁边的曾煜举着甜筒四下打望美女。
  
  这是2022年的4月,战争结束后的第一个春天。当年撼天动地的上海陆沉计划把一个城市闹成了一团散沙,然而高楼不也是这么建起来的么,搅和点时间做粘合剂,总能透过一滴水瞧见漫长而充满光亮的明天。

  江洋到底没当成最后那个灰鹰队长,潘翰田跟曾煜挂在同一片林子上相隔几十里地吹了一整天凉风,等到第二天被地面救援队捞下来才猛然发现昨晚上那哭丧似的声音是那家伙摔断了腿,挂在树上汪汪地嚎,气得潘翰田趴在担架上隔着来来往往的救援队猛抽他巴掌。

  审查期结束后,几个人跟着其他军区里还活着的人迁到了兰州基地。杨建南和林澜在那里正式扯了证成了名正言顺的两口子,俩人请了一天假回来就用无名指上的钻戒闪瞎了一众人的眼。然而婚礼并没有像众人猜测的那样大操大办,两个人本来就不高调是一方面原因,《S计划阵亡名单》的发放又是另一方面原因。

  曾煜跑腿拿来的名单厚厚一叠,几个人围在一起一页页慢慢翻看,有的名字很熟悉,当年可能在同一堂战术课上隔着过道一起打过瞌睡;有的似曾相识,兴许是某天警报响起的时候对方带着铭牌从身旁匆匆掠过;有的人只是陌生的方块字,未曾留意,但是终将被万人铭记。这些名字密密麻麻地排在一起,浓厚像是白纸渗出的血泪。活下来的人不多,但是江洋还是很庆幸,至少他最熟悉的那几个名字还留在身边,看得见摸得着。

  哦,还有路依依。

  江洋正跟着曾煜在恒隆广场故地重游,中信泰富广场在陆沉计划中坍塌,留下来的成为了珍贵的历史遗址,等着过几个月重新维修改建成为战争历史博物馆。两人在没有拆除的辐射掩体墙边转了个弯,然后撞在了外面进来的人身上。

  曾煜看着大头朝下掉落的冰淇淋扼腕叹息,江洋倒是对着迎上来的那双眼睛愣了一下。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自然可以想象,路依依拽着江洋,江洋拖着曾煜——这货居然还有闲心冲狗仔队领导人巡视似的微笑挥手示意——发挥出了当年躲捕食者的速度,飞奔在大厦出口之间,经纪人和导游在后边气喘吁吁,努力拦截两眼发光的记者们。

  江洋脑子嗡嗡直响,不知道明天的新闻报道会写成什么样。

  上海影城。

  曾煜站在电影院门口盯着海报猛瞅,江洋在旁边拽了半天没拽动,只得由着他去,自己也抬头打量起来。那张《白龙》的海报已经完全刷好了,上面路依依的侧脸星光四射。听见旁边曾煜啧啧不停的夸张赞叹和路依依不时的得意附和,江洋差点想掩面而逃。

  路依依推着他俩走进去的时候没有任何阻拦,一个响指就让影城的经理明白了她的来意——大概是明白了吧,江洋拖着曾煜走过去的时候看见了他诡异的眼神,直到进门都能听见背后的窃窃私语。

  江洋更想跑了,谁管他将不将军的虚名,只要在某几个人的面前他还是那个又怂又傻的死小孩。想到这里,江洋心口缩了一下,然后被路依依在肩头重重一拍。

  “加油。”路依依刚指使曾煜去买可乐,趁着他欢快地跑远,路依依挤眉弄眼地塞给江洋一张纸,老妈子打气似的比了个大拇指,然后蹦蹦跳跳地往内厅走去,那边有人为她接下了脱下的外套。

  江洋摊开手,是一张兑换票,灯光照出上面的字迹,拿着它可以到前台去换一把玫瑰。

  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又很会来事,没什么遮得住她八卦的眼睛。更何况江洋本意也没打算瞒着些什么。

  他看曾煜摇摇晃晃地端着三杯可乐走过来,一路上狗铃一样的撞击声不断。江洋笑了一下,走上去接下两杯可乐,在曾煜疑惑的眼神中冲门口扬扬下巴:“她有约了,我们走吧。”

  偌大的放映厅里只有他和曾煜挨着坐,一人捧着一杯麦当劳的可乐。曾煜看着旁边没人,便厚颜无耻地把多出来的那一杯放到了隔壁位置。

  阿尔法文明教会了人类制造战争武器,可是电影还是普通的电影,放映机的蓝光从背后而来,像是切割空间的利刃。画面上人影闪动,大致明白了这个故事的背景。曾煜在旁边咋咋呼呼,江洋脑就着银幕的微光凝视他,绞过的睫毛在画面暖黄的光亮下忽闪忽闪,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跟当初一模一样,像从琥珀糖窗户里漫出的潮水。

  “姐姐教你一招,怎么玩儿浪漫你懂么?”当年的女孩贼兮兮地凑到他耳边低语,“送东西只是第一步,不光要出其不意,更要告诉他,感情这回事上你俩是一条道走到黑的。

  “你们无时无刻不是共犯。”

  江洋忽然站起来:“我去弄点爆米花。”

  曾煜朝他摆摆手:“有的话再带点吃的,要吃肉。”

  江洋要了一桶爆米花,并在柜台开始询问店员怎么把戒指塞进烤鸡翅才能不被那莽撞的家伙一抹黑吞进肚子里。

  当他捧着一大把玫瑰走回电影院时,片尾曲正在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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